《古龍版》
黃昏,菊之國,局長辦公室。
人,兩個人,一老一少,一男一女,隔著主管辦公桌佇立著。
「是妳?」
「是我。」
「妳來了。」
「我來了。」
「妳不該來。」
「我已經來了。」
「妳畢竟還是來了。」
「我畢竟還是來了。」
沉默,良久的沉默。
彷彿泥塑木雕的兩人,對峙著。窗外的夕陽卻越發斜了。
「妳來幹什麼?」男人最終打破沉默。
「我來和你要一句話。」乾脆俐落,一字一頓,沒有半點遲疑。
男人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,她非常年輕,但是她的眼睛,任何人看了都不會忘記,那是夜一樣的寧靜,海一般的深邃。
他知道眼前人絕非常人,但他也知道,她想要的那句話,他是決不會給的。
周圍還是那麼寂靜,死一樣的寂靜。
夕陽已漸漸要落下去了,他看了看窗外的夕陽,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他道:「妳要眼睜睜看著我毀掉嗎?」
「沒錯!」
「那妳這樣和我的那些敵人不是差不多?」
「你大可試試!」
沉默,死一樣的沉默。
男人身後的的牆上,高高掛著匾額「才幹過人」。
《金庸版》
霎時之間,他心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:
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必將成為自己人生的阻礙。自己一生孤苦,打拼了幾十年才有了今天的武林地位。可是自己當年口口聲聲要拯救被壓迫的貧弱族群,是個大大的英雄豪傑,按理這一拳不該打將下去;但若不打,自己這一生就算是毀了,自己甫當壯年,才幹過人,豈能由她看著自己毀掉?那她和自己那些敵人不是差不多該打?
那時丁大俠萬分為難,實不知這一拳該當打是不打。他不願傷了她和孩子,卻又不願賠上自己的人生。
他若不是俠烈重意之士,這一拳自然打了下去,更無躊躇。但一個人再慷慨豪邁,卻也不能輕易把自己人生送了。當此之際,要下這決斷實是千難萬難…
丁大俠到底能不能平安渡過此劫?他這一拳到底打下去還是不打?
《倪匡版》
這是我旅居菊之國度時發生的一則軼事。
當時我為了避人耳目,輾轉於當地政府各個局室之間擔任臨時工。然而有幾個不死心的特務仍然偽裝成各種職業接近我,探聽我的行蹤。為了擺脫他們,我儘量白天都待在一位朋友安排的神祕的辦公室內。(至於這位特別的朋友來歷,因為與此次事件無關,暫且表過不提)
這一天,當我剛剛擺脫一名女調查官的追蹤,和某位知名女主持人的糾纏後(關於女主持人的事蹟,在我的另一個故事《綠血人》中有所記述),我回到那間神秘的辦公室內,打算略作休息。
突然間一名穿著短裙,搭配網襪、高跟鞋的女記者打開了門。她的樣貌很普通,如果不是因為她露出半截屁股,像她這樣的人,每天在街上,要遇見多少就有多少。
我不以為意,正打算起身招呼她,沒想到她冷不防地拔地踢起一腳,逕向我的腦門襲來!
幸虧我自幼便受過極為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,方能及時反應。我一個後仰閃過了這一腳,再順勢下腰拍地而起,這一閃一縱,讓我躍出了一丈餘,落在辦公室門前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為了不讓那位特別的朋友困擾,我反手鎖上了門,同時也整好架式準備面對下一波襲擊。
然而她卻沒有後續的動作,只是兀自垂頭喪氣。
「bs ihs nemin?」
「丁允公。」
在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,就能夠聽得懂對方的語言。而我不但會說世界上二十多種語言,包括幾種非洲土語以及一種西藏康巴族的鼓語。
而當她聽到「丁允公」的時候,雖然極力表現鎮定,但仍然看的出她身子微微震動了一下,這些有武術底子的人才能發覺的細微動作,並瞞不過我的眼睛,這自然是因為我受過嚴格的中國武術訓練,才幹過人之故。
她的動作停了下來,從短裙口袋中拿出一封信,遞給了我。我看到信封上的署名,也不禁怔了一怔。
熟悉我故事的老友都知道,故事涉及真實人物時,我常姑隱其名。我只能說,署名的那位先生大大有名,在亞洲任何一個地方提起他,聽者都會「啊」的一聲。只要他願意,甚至可以隨時讓菊之國陷入風暴。
我打開信封,抽出紙箋,內容只有短短幾行字:「丁,這個記者不是地球人,但是卻在地球懷了孕。我只能委託你為了地球的安全妥善處理這件事。」
我一向深知人類只是宇宙中的低等生物,這下子人類卻讓高等外星人懷了孕。在我的一生當中,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。但是其中再沒有一件比眼前這件還要離奇,還要詭異的了。
正常人在普通情況下多半已經精神失常了。幸虧我沒有結婚、沒有女朋友,這應該是那位先生會委託我的原因。只是我當時沒想到這件事情,其後會引起了這麼大的風波。
不過這是後話,也先表過不提。
《J.K.羅琳版》
哈利此時正站在一間長長的、光線昏暗的辦公室的一側。哈利的心怦怦狂跳著,傾聽著這令人膽寒的寂靜。女調查員是不是就潛伏在某個石柱後面的黑暗角落裡?女記者在什麼地方?他拔出自己的魔杖護在身前,不止一次,他彷彿看見了什麼動靜,緊張得肚子都痙攣起來。
哈利突然注意到辦公室光滑的地板上,臉朝下躺著一個穿短裙、網襪和高跟鞋的身影,她會不會就是鄧不利多要自己尋找的那個女記者呢?
「記者小姐!」哈利低聲呼喚道,急步奔到她身邊,跪了下來。「妳不要死!求求你,千萬別死!」
他把魔杖扔到一邊,抓住女記者的肩膀,把她翻轉過來。她的臉就像大理石一樣,冷冰冰的,毫無血色,但她的眼睛是閉著的,這表示她沒有被女調查員攻擊。
「求求妳醒醒吧。」哈利絶望地搖晃著她。
「她不會醒了。」一個聲音輕輕地說。
哈利大吃一驚,跪著轉過身來。
一個灰頭髮的高個子男人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,正注視著他。那男人的輪廓模糊不清,十分奇怪,就好像哈利是隔著一層霧濛濛的窗戶看著他。但毫無疑問就是他。
「丁... 丁允公?」
允公點了點頭,眼睛沒有離開哈利的臉。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她不會醒了?」哈利氣急敗壞地問。
「她還活著,」允公說,「但也活不了多久了。」
哈利愣愣地瞪著他。丁允公是菊之國魔法局五十年前的局長,可是現在他站在這裡,周身散發著一種古怪的、霧蒙蒙的微光,那樣子絶不會超過五十歲。
「你是鬼魂嗎?」哈利不敢肯定地問。
「是一段記憶,」允公平靜地說,「在一塊匾額裡保存了五十年。」他伸手指著自己身後,兩根石柱中間高高掛著的那塊匾額,上面寫著「才幹過人」。
「你必須幫助我,允公。」哈利說著,又扶起女記者的頭,「我們必須把她從這裡弄出去。有一個女調查員… 我不知道在哪裡,但它隨時都可能出現。求求你,幫幫我吧… 」
允公沒有動彈。「波特先生,我等了很長時間,」允公說,「希望有機會看到你,跟你談談。」
「哎呀,」哈利漸漸失去了耐心,說道,「你大概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。我們現在是在消失的神秘辦公室裡。這裡很危險,我們不妨以後再談。」
「必須現在就談。」允公說,臉上仍掛著明顯的笑容,他順手把哈利掉在地上的魔杖揣進了自己的口袋。
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這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古怪了。
「記者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的?」他慢慢地問。
「哦,這可是一個有趣的問題,」允公愉快地說道,「說來話長啊。據我看,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,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向一個看不見的陌生人敞開了心扉,而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會成為他人生的阻礙。」允公的眼睛狡猾地閃爍著,彷彿在訴說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。
《瓊瑤版》
女:「允公,你還記得局長辦公室裡的短裙網襪高跟鞋嗎?」
男:「局長辦公室沒什麼了不起,它從前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後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左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右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上面看是辦公室,它從下面看還是辦公室... 」
女:「可是局長辦公室裡有那個『才幹過人』的匾額,還有我們愛的結晶和回憶。」
男:「噢,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!妳難道不知道妳和妳肚子裡的孩子,會成為我人生的阻礙嗎?我打拚了幾十年才到這邊,要是有妳們,我人生就毀了,妳要看著我毀掉嗎?那這樣妳和我的那些敵人不是差不多?妳怎麼會如此無情、殘酷、無理取鬧!」
女:「你就不無情?不殘酷?不無理取鬧?」
男:「我哪裡無情?哪裡殘酷?哪裡無理取鬧?」
女:「你哪裡不無情?哪裡不殘酷?哪裡不無理取鬧?」
男:「我就算再怎麼無情、再怎麼殘酷、再怎麼無理取鬧,也不會比妳更無情、更殘酷、更無理取鬧!」
女:「我會比你無情?比你殘酷?比你無理取鬧?你才是我見過最無情、最殘酷、最無理取鬧的人!」
男:「我絕對沒妳無情、沒妳殘酷、沒妳無理取鬧!」
女:「好,既然你說我無情、我殘酷、我無理取鬧,我就無情給你看、殘酷給你看、無理取鬧給你看!」
男:「還說妳不無情、不殘酷、不無理取鬧,現在妳完全展現妳無情、殘酷、無理取鬧的一面了吧!」
《村上春樹版》
「我很喜歡妳喲,Y小姐。」
「有多喜歡?」
「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。」
「春天的熊?」Y小姐抬起臉來。「春天的熊怎麼樣?」
「妳穿著短裙網襪高跟鞋在春天的局長辦公室裡一個人走著時,對面就有一隻毛像天鵝絨一樣眼睛又圓又大的可愛小熊走過來。
這隻叫丁丁的可愛小熊對妳說:『妳好!Y小姐,要不要跟我一起在辦公桌上打滾哪?』
於是妳就跟小熊抱在一起在一抬頭就能看到『才幹過人』匾額的辦公桌上打滾玩一整天。這樣不是很美好嗎?」
「非常美好。」
「這樣喜歡妳喲。」
《禮記版》
進丁允公成室,進大夫發焉。或曰:「美哉窈焉!美哉窕焉!孕於斯,生於斯,聚淑女於斯!」允公曰:「吾也得孕於斯,生於斯,聚淑女於斯,是全要領以從本局長於九精也!」北面再拜稽首。君子謂之才幹過人。
《富奸版》
作者才幹過人,本期休刊。
====
淫公,曾自稱文青,老菊花親授獎,昔任局長時,淫四女,尤喜公署會女,求其著短裙網襪,赴其室內淫樂,輒閉門窗,公案上寬衣行房,外有同僚戮力為公,內有淫公戮力猛衝,故衝衝衝院長,讚其為古今第一幹才也,嗣某女有孕,淫公不悅,迫其速去之,自言前程為重,彼時不宜有子,女悲極,感淫公負心下作,遂揭其淫行,眾譁然,真乃廟堂之上,禽獸食祿,殿陛之下,朽木為官,淫公罷官,以平眾怒,前局長淺秋,聞淫公劣行,驚嘆曰:局長室行苟且之事,無怪乎異味難去,誠無言也!或人言美豬惹議,民怨沸騰,淫公一出,而成眾矢之的,民怨暫息,苟如此,有人陰使彼女揭淫公惡行乎?彼女不甘遭欺揭黑幕乎?或人云淫公沉潛一時,後必高就他處也,綠朝用人,罪大官益大,昔私煙案稱超買,今淫多女案應為超幹也!綠朝滿朝皆幹才也!!